第2年故事

論提神魔藥的惡作劇用途

with 路恩、伊馮妮、維傑卡教授

一名似男孩的金髮女孩、以及裝扮鮮明的黑髮女孩一起在空教室忙著把材料分類。
「旋舞針刺。」
「欸───保持表面乾燥,並且挑選出還有毒液……呃、分泌物在裡頭的那種……」
路恩瞥了四月一眼,四月小心翼翼的讓手指避過刺端,繼續背誦著關於旋舞針刺的一切內容:「在製作的過程中必須要小心滴上六滴,其毒液……分泌物則會刺激人腦產生暈眩的效果,嚴重者會漂浮起來。」
「蛇牙。」
「必須取無毒性蛇牙,而且要反覆研磨才能產生『活化細胞』效果。」
「牛扁。」
四月忍不住想起了牛扁被再製乾扁的中藥材模樣,她的小腦袋乖就忍不住想學學那些中藥店的老闆一樣的搖頭晃腦。
「嗯───有毒植物、藥性溫和、藥味屬苦、常以花與其根作為藥材───」
「四月。」
「是?」
「英文謝謝。」路恩沒好氣的一笑。
四月吐舌:「抱歉,忍不住嘛,親愛的路恩───你知道的,中國有本書───《神農本草經》中也有這一味藥!」
「我沒讀過《仙農把掃經》。」路恩照著四月的讀音念一遍,卻讓四月笑得捶桌,差點沒把蛇牙與針刺給捶離桌面。
路恩敲了四月一記,四月才把笑聲收起。
「抱歉,真的、我說真的───每次聽外國人念中文我就覺得很有趣嘛!」
「四月,你是英國人。」
「我雙國籍。」
「但你仍然是。」
兩個二年級的小鬼邊拌嘴邊將材料與器具搞定,在磨蛇牙的時候兩人的嘴也沒停歇。
「真是的,都忘記繼續了。」
「嘿嘿,我真厲害!」
「是、是,無所不能的四月。」
這恭維就有托大了,四月摸摸鼻子:「不不、我覺得路恩你才是最厲害的那個,那麼我要繼續背牛扁嗎?」
「我洗耳恭聽。」
四月嘆氣後用英文講出了牛扁的特性與藥性,尤其是「縛狼汁」的原料之一這點也一併被她講出來───這都要多虧了芬里爾。
「我覺得在磨牙的時候講別種材料的時候真不科學。」
「不科學?魔法本身就不是科學吧?」
「嘿,或許也可以用科學佐證?」雖然四月本身沒有學過物理化學之類的麻瓜知識,不過在各種麻瓜產品與影片故事的影響下她依然能夠說的頭頭是道。
兩人又開始一連串關於「科學佐證魔法能量」的辦論。
到辯論結束時,旋舞針刺的分泌物已經滴完了,而且讓大釜保持溫度的同時可以看見藥水已經順利的朝藍綠色發展中。
不得不說四月的實作力比背誦理論還要強上許多。
「我覺得好渴。」
「誰叫你一直講話。」不過路恩自己也覺得口乾舌燥。
「反正要等好久,我們喝點茶、配點點心如何?」
「沒有問題,收拾完洗手後我們就來放鬆一下。」路恩朝著四月放在一旁的竹籃看了一眼:「郭魯克先生準備的?」
「嘿!是的!」四月得意的比了V字手勢,俐落的收拾桌面上的殘渣,女孩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嘗試櫻的新點心。
有動力就會有行動力,從開始收拾到兩人坐在一邊開始享用茶點只不到十分鐘。
四月咬了一塊白桃生巧克力,滿足的瞇起眼睛,鼓起的雙頰像是隻可愛的小松鼠。
但她接下來的話題就不怎麼甜美可愛了。
「親愛的路恩,你覺得要怎麼測試我們製作出來的提神魔藥的藥性?」
路恩拿取野苺杯子蛋糕的手頓了一下,僅僅是頓了一秒,然後才把杯子蛋糕拿到手心中。
「你又想要做什麼了,頑皮的四月。」
四月當做稱讚似的屈腰致謝,臉上的神情像是找到玩具的貓兒:「嘿,當然是拿人來試試看。」
「你沒忘記提神魔藥的主要使用方式吧?」
「當然,或是我們先找找強力安眠藥的配方?」
「那是五年級以上學生才能碰的,維傑卡教授不會讓我們拿走材料。」
「我記得還能讓人睡不著的效果?」
「……你要試試看熬夜?」
「怎麼可能會是我?」
路恩露出「你別找我」的神情,四月眨眨眼:「如果親愛的室友願意嘗試的話,我是無所謂……」
「你別想了。」
「好吧,不然我們就裝成飲料,看看誰中招,如何?」
「你確定要這麼做?」
「反正我們向維傑卡教授表示要拿取提神魔藥的材料時,我們編出的理由是想要練習以及讓自己可以有更多時間唸書,而教授也答應了───」
不過兩人都心知肚明教授會答應的主因是有路恩一起向教授提出要求,否則只有四月的話,百分之百會被教授拒絕。
誰叫四月是教授心中的黑名單成員之一,只比葛來分多學院的學生好上一點點的程度。
路恩看起來是個優秀的史萊哲林學生,但四月知道路恩的心中住著一個頑皮小鬼───就跟她一樣。
「我知道了……」
四月根本不用揣測就知道路恩的答案,她只需要笑咪咪的等路恩回應就好。
「那就做吧。」
兩個女孩的目光都閃耀著戲謔的光芒。
「首先準備一個飲料罐。」
「我們現在有保溫瓶。」
「藥劑混飲料如何?至少顏色看起來會比較不會被懷疑。」
「別用牛奶───我的意思是,除了牛奶以外都行。」
短短九十五分鐘內,兩人討論出了一個足以順利施行的方案,接著女孩把最後的步驟完成,看著藥劑已經完全變成水鴨色後,路恩與四月相識一笑。



最後使用的是果汁。
茶本身擁有咖啡因,如果碰上喝茶就會睡不著的人那就沒意義了。
至於四月一開始反對的牛奶,主要是怕因為乳製品的特殊功效而無法讓藥劑順利成效。
當然,重點是四月帶來當茶點的其中一瓶是果汁。
兩人離開空教室後迎面碰上的是赫夫帕夫的女孩───伊馮妮.懷特───總是害羞又緊張的小女孩。
說老實話,四月沒想過自己有這樣陷害伊馮妮的一天,之前都只是稍微的逗伊馮妮臉紅、或是緊張的程度而已。
四月與路恩交換一眼。
「嘿,伊芙!」
「啊、四月……」伊馮妮看向四月、還有走在四月斜後方的路恩,她稍微的點頭致意,小小身軀縮了起來,看來對四月有些戒備的感覺,可是卻沒有閃躲四月的碰觸,四月攬住了伊馮妮。
「伊芙,正要去上課?」
「嗯……是的,四月呢?」
「噢,我們剛偷點東西吃。」四月比了比自己的籃子:「剛好還有些巧克力,伊芙你要吃嗎?」
路恩感覺到銀髮的女孩似乎更加警惕了,這讓她忍不住望向四月的後腦杓───四月到底怎麼整對方的啊?
四月也發現了伊馮妮的緊繃,她噘嘴拿出布丁:「沒加料啦!要吃嗎?」
「放心,還蠻好吃的。」
比起四月的話,路恩的話語似乎更有說服力。
「我們是真的吃不下了!你知道這次研發出來甜點多麼可口嗎?先別說這個有著桃子芬芳的生巧克力、擺滿草莓果肉以及淋上卡士達醬的杯子蛋糕、以及美味的焦糖奶酪布丁,真的是美味到讓我們停不下嘴。」
對於這些生動的描述,伊馮妮顯得有些心動:「請問……從廚房拿來的嗎?」
四月用力的點頭,路恩也微笑頜首。
確實也是從廚房拿出來的,只是製作者不是家庭小精靈們就是了。
「那就……不客氣了,謝謝。」
伊馮妮撿起一塊巧克力,猶豫了一下後張口吃下。
「好吃嗎?」路恩忍不住也拿起一塊巧克力來吃,「要不,再來一塊?」
伊馮妮的臉微微紅了,她點點頭答應:「好……」
三人邊走邊撿著籃子內剩餘不多的巧克力來吃,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閒聊的內容有意的避過魔藥之類的話題。
即使是生巧克力,也會吃得嘴巴都有些膩味,四月敏銳的觀察到伊馮妮不由自主的開始舔唇,她好心的遞上保溫瓶。
「喝點果汁?」
「啊、好的。」
伊馮妮有點感激的接過保溫瓶,完全沒有任何遲疑:「請問……能夠直接喝嗎?」
「當然!」
在伊馮妮將果汁倒入口中時,四月與路恩互看一眼,露出笑容。
伊馮妮喝到一半後突然發現自己快把果汁喝光,一臉歉意的將保溫瓶拿開:「抱歉……快喝光了。」
「沒關係啊!」
「不過……味道有點奇怪,有點像是橙汁?」
四月自然的接過保溫瓶然後蓋上瓶蓋。
「是改良版的橙汁,看來還在試驗期中呢!我喝起來倒是覺得還好。」
伊馮妮也沒有繼續追問,三人在中央階梯前分開。
在伊馮妮離得遠遠後,兩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擊掌。
「噢天,我真的覺得我的演技愈來愈好了!」
「如果畢業後找不到工作,我想你也可以去嘗試一下演員?」
四月一個彈指:「或許我可以考慮看看哦,路恩來當我的經紀人如何?」
路恩拍上四月的手臂:「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