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年故事

從結束開始,就無法回頭的那件事

with 維里奧、與話題主角里朵莎

※ 由維里奧中之一起交流完成的文章,因此有些段落的文法與語句應用上有些落差請多包涵!
交流噗


四月什麼都看在眼底了。
這對情侶的互動、里朵莎的變化、學期末感受到的異樣感……種種跡象都顯示著───

「你們分手了吧?」


《從結束開始,就無法回頭的那件事》


四月在期末考結束後的某一日約了維里奧出來,地點是較為偏僻的空教室,門在兩人進入的那一刻就被鎖上,教室的四周也佈上了「反竊聽」的魔法物品,為了避免自己的尖叫聲穿破教室牆壁,四月還追加了「防止聲音擴散魔法小道具」。


門鎖扣上時發出的喀噠聲響起在堆積的只剩下滿室內灰塵的空教室裡頭,實在讓人很難不去注意到女孩刻意布置在現場的一點別有用心,但即使用不了這麼大陣仗,同院生的四月不以交誼廳為優先而是特地選在空教室與他碰面的考量。

他多少還是料想的到。
短髮的低年級女孩與她的表姊里朵莎關係素來親暱要好,沉寂了好一陣子,維里奧明白對方終究會來找他,那雙澄澈海藍的眼眸打從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就帶著如此的好奇心,以及敏銳的洞察力。

「......嗯,大概是聖誕節後不過多久時候的事。」
斬釘截鐵的語氣比甚麼都還要直白,領在前頭個子嬌小的女孩開口,也許比起問句那更像只是陳述事實,於是少年也只能給予答覆。


四月搬了一張椅子到維里奧的對面,然後反著坐下來,她那跨坐的樣子真的不像是個平常打扮花俏的那個漂亮女孩,四月的小腦袋擱在椅背上緣,海藍色的雙眸凝視著維里奧。
「嘿,學長先生,可以跟我說說詳情嗎?」
或許這名女孩比起維里奧所想的還要更加冷靜理智吧,她完全沒有過於激動的任何言行,只是靜靜的望著他,那名「姊姊的前男友」。


四月投來的眼神平靜,詢問的語氣不帶著逼迫的意味,而是透漏著懇切。
然如此的真誠理性卻也讓維里奧窘迫地尷尬,他並不曉得四月對整件事情了解到了甚麼程度,但要知道,就是任對方對他劈頭一陣怒罵也好過像這樣只是安靜等待,他感覺到呼吸變的渾沌,有甚麼壓得他難以順利換氣。

「我不確定妳想知道的是甚麼,但從我這裡知道地大概也就是莉、里朵莎告訴妳的那些,妳問吧。」連拍去桌邊灰塵的動作都省下了,維里奧揉捏眉心靠坐上陳舊課桌,面對著跨坐於眼前與里朵莎有著相近關係的女孩,他迎上對方的視線。


「嗯───關於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還有怎麼分手,這樣子可以嗎?」四月仍然是平常笑嘻嘻的模樣,可是卻能夠感覺到四月的口吻帶了些認真,從這種問題就可以窺知這個女孩其實對於前因後果完全不明瞭……不,或許早已察覺到什麼不對勁。


「那其實並不能算是個具有實質意義的交往。」「至少最一開始是這樣的。」

他說起了去年鄰近聖誕節時同屆好友的煩惱,那時候只是言談中稍稍提及對方的雙胞胎妹妹,反應都是無一例外的敏感防備,他不清楚對彼此來說重要如半身的她們間究竟發生了甚麼、以一種關係將要破碎的體無完膚的爭吵為開端,他更不曉得,怎麼友人在自各異常的沉默後就拋出了個他想也沒想過的問題給他 ──── 而那看上去並不像真是因為喜歡而付諸行動的請求。

到底是如何話鋒一轉帶到那樣展開的,詳細情況維里奧實在難以一一詳敘,他那時只是想著,他不明白從來笑顏總是綻開的少女再也笑不出來了,他想他只是希望里朵莎開心一點就好。
只是這樣的話,應答下對方的要求這點,他還是做得到的。

「但沒有考慮到事態會演變成這一步也是我的錯。」
而那是怎麼樣也沒可能彌補的。


安靜耐性的聽完維里奧的敘述後,四月只是眨眨眼,輕巧的回了簡短的句子。。
「我暸解了。」

「難怪你們沒有情侶的感覺。」四月頓了一下後才繼續把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完:「唔、個人淺見哦,一開始就很奇怪的交往開頭───辦家家酒的感覺哦!」四月眨眨眼,用逗趣的聲音像是調侃似的語氣:「親愛的學長先生,你可是相當有魅力的耶?噗───看你的表情絕對是沒發現吧?更沒想過莉茲會喜歡上你吧?」
四月歪著腦袋,露出相當可愛的表情:「學長先生所有的體貼啊、溫柔啊、包容什麼東西的啊,全部變成了誘人的蘋果哦……」


......說甚麼誘人蘋果啊這。
維里奧揚起的眉往中心蹙了零點幾公釐,瞇起眼一時間甚至讀不懂四月到底想表達甚麼,但當對面小學妹的粲然笑容變的狡詰,他實是難以忽視自己越發升起的不協調感,連移開視線時轉動的脖頸也感到僵硬。
女孩輕聲吐露的話語在句末刻意變的輕描淡寫,比起稱讚聽在耳裡更像是說著反話的調侃諷刺,他於是想開口,卻在欲反駁時又將字句收回嘴里。

────那的確是事實。
他想也沒想過里朵莎會喜歡他,也從沒把里朵沙作為戀愛的對象看待。


維里奧無法做任何的辯解以及回應的當下,四月繼續了。

「以『就連我都知道』來說,小說漫畫不是常常有這種橋段嗎───『沒有感情基礎』的情侶最後一定會有這種劇情的啊───最後單戀上了假男友之類的,啊不過,通常這種模式不是快樂結局、就是會變成災難囉!」
雖然往後的某一天,四月也自打嘴巴就是了。
但現在的她,用理性與她看過的所有電視劇、電影、小說、漫畫的經驗敘述兩人之間犯下的錯誤:「我知道這不是學長先生的錯呀!嗯嗯───」小大人故做正經的點頭:「莉茲自己也要負責,各種意義上來說,我覺得她是最沒資格跟任何人生氣的人啦!」
殘酷的話語從年僅十一歲的女孩的口中說出:「要怪就怪她自己,為什麼要做這個提議、為什麼要喜歡上你。」語畢還聳了肩膀,就像是她正在責怪的對象不是她親愛的姊姊。


他突然想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是怎麼樣的?

聽著四月連珠似砲的一長串分析評論,原以為內容將要是對自己欠缺考慮的行為導致現況感到憤怒,他甚至做好了承受破口大罵的心理準備,對方卻在提及里朵莎的部分時毫不留情的翻了個大白眼,環抱在胸前的雙手和抿成一線的嘴唇明白表示了女孩對表親的戀情失敗有多不以為然。

四月的臉容由認真的淡然來到笑靨再轉為幾乎要算上不耐的表情變化,維里奧總覺得彷彿又一次從眼前這機靈的女孩身上體認到女孩子的心境果然是複雜太多,他想他永遠也搞不懂她們的思考迴路。

「......她、」嘗試著找回自己的聲音,卻依然感覺呼吸沉重,輕嘆的氣息不難察覺到他並沒有因為四月的理解和透徹覺得放鬆:「不是里朵莎的問題,那時候、她狀況很糟糕,沒有辦法考慮那麼多,妳知道她從來就不適合思考複雜的事情,她就只是......我應該要料想到這些的,真的、對她非常抱歉。」


「她有時候腦袋熱起來就像山怪一樣零判斷力。」這次的話語就真的有點過分了。
「但是我不討厭這樣的莉茲,我只是在想莉茲應該跟薇薇一起去葛來分多才對,那裡才適合她的橫衝直撞、適合她的爽朗大笑。」
「而且你也不是向我道歉啊,維里奧先生,我並不是受害者啊───啊,不過也算是牽連者?唔───是這樣子說的嗎?」四月露出小女孩該有的苦惱神情,可是她在思索的事情卻不是一般孩子會去想的。
「你要道歉的應該是莉茲吧?不過在分手的當下你道歉了嗎?」四月連珠帶砲的迅速冒出了好幾個問題,而最後一個就是:「那你認為莉茲在你心中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維里奧側首的幅度微小,望向女孩的湖綠停格幾秒鐘,這回他是真的不知道該作甚麼反應才好了。
里朵莎屬於哪裡,為甚麼會在史萊哲林,而不是葛來芬多 ──── 這和現在的話題有甚麼相關連嗎?
但這顯然只是四月叨叨絮絮裡的一小部分罷,他甚至來不及問女孩稱自己做牽連者是怎麼回事,緊接著又是連續的幾個問題轟炸,他有種耳膜嗡嗡作響的頭都要疼起來的錯覺。
「慢著,等等,我們一個一個問題來?」最後他終於抬起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他想女孩要是再多給他問幾個問題,可能最後只會換來半句話都答不上來的結果,當然、四月絕不是專程找他來支支吾吾的。


「欸?」四月也被維里奧的反應給弄懵了,「我剛剛問什麼───?」四月陷入迷惑,瞇起眼睛、歪著腦袋:「總結一下,也就是說,我想知道……」她頓了頓,其實她想知道的就只是維里奧之後會怎麼對待里朵莎。
「我想我知道我要問什麼了,抱歉抱歉。」四月笑得甜蜜:「我只是想知道學長先生之後還能夠跟莉茲變回好朋友嗎?」


女孩稚氣未脫的臉龐笑容完滿,清朗俏皮的語氣探詢答案,儘管身高有著一道差距仍是直勾勾望進他眼底,明亮的眼眸倒映著色彩,直白的話語卻令維里奧沉默好半刻。

事實上,與里朵莎今後的關係將會如何,多久以後還能不能像從前一樣嘻笑打鬧著並肩而行,或是最少 ──── 他們還會不會是朋友?
他想他幾乎不再抱有更多期望,再經過了這些事後。
「妳知道,變回好朋友這件事並不是我說了就算數的吧?」彎起一邊唇角的弧度淺薄,比起笑意,能讀出更多的是不難察覺的乏力。


「我想……莉茲也希望兩人的關係可以恢復成原本的樣子吧。」她噘起嘴:「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原本是怎麼樣啦,不過沒人希望原本很好的關係就此破、欸、破掉?」


「妳想說的是關係變差對嗎?」生澀的用字把女孩原本流暢的說話節奏都給亂了套,這回他真是被四月逗得忍不住莞爾,維里奧斂下眼瞼的臉容總算是放鬆:「總之,或許是這樣吧,其他人是怎麼樣我不清楚,但至少......她能開心是最重要的,至於以後會怎麼樣,就順其自然吧。」


「我也會盡我全力讓她開心的!」四月拍拍自己扁平的胸脯:「……請學長先生放一百萬顆心吧!」
原本想問的〝那你呢?〞這個問題,四月最後還是沒打算問了。
她的體貼沒有廣闊到連里朵莎的前男友都要照顧到,而且那句問話只會讓維里奧又陷入了新的困擾吧?四月自覺自己今天這短短的會面時間應該已經造成對方無數次的無奈了。
四月勾起唇角:「所以,學長先生,你會,b>一如往常的,對吧?」


「────如果她不躲我的話。」頷首給予的答覆肯定,是少年一貫的坦然直率。
如果說里朵莎對他而言是有多少分量的友人,那麼這份友誼無論從今爾後,也一直都會是如此的存在。


四月歪著腦袋,她不能同意維里奧再多了。
她跳下椅子,裝成小大人似的拍打維里奧的臂肌:
「……不知道為什麼,想跟你說一聲辛苦了。今天謝謝你來赴約,很多事情大家都當我是小孩子都不說呢,孰不知本人都看在眼底啦!」
在維里奧無言的同時,四月在教室內轉了一圈,把那些小道具全部收到懷裡。
「那麼,晚些時間交誼廳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