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年故事

獵巫的背後意義

with 桐生靜


自從那一次坐在隔壁開始,四月與桐生靜兩人莫名的就成為了魔法史作業小伙伴的感覺。
「しずか、しずか。」
已經習慣被對方這麼叫喚的靜,注意力從羊皮紙拉到四月那張百般無聊的表情上。
「怎麼了?」
筆尖沒有放下,靜還差一段落就可以完成魔法史的作業。
「如果你被巫師獵人抓到,你會選擇逃走還是選擇留下來呢?」
「我不是受虐狂。」靜採用另外一種回答:「你寫完作業了?」
四月撿起還有大半空白的羊皮紙,在靜的面前輕輕揮動,她根本寫不出東西來。
靜很想假裝不認識她,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陪我聊聊,搞不好我就會湧現出想法啦!」
「再給我十分鐘,」靜的筆尖重新沾上墨水:「我的作業還差兩百個字左右,你先看那邊的書。」
深深感受到自己被靜給打發掉的四月,噘起嘴巴隨意的拿起一本書來看。
靜正如同他所承諾的十分鐘內寫完報告,在羊皮紙的角落簽上自己的名字與學院名稱,靜置在桌上面等待墨水的乾涸,同時間他得幫這個老是有天馬行空想法的女孩一起來做這份作業。

四月微微抬起頭,雙手闔上書本。
「好了?」
「寫完了,你想朝哪方面來論述關於獵巫的歷史?焚燒女巫或許有比較多的資料,包括歷史上有名的那名女巫……」
「怪人溫德琳?化身四十七次被抓只為了感覺到被燃燒的快感,聽說每次被燒都會高聲尖笑……我猜就是這樣子才會加深麻瓜對女巫的邪惡印象吧?」
「……」靜完全無法反駁。
「焚燒女巫除了驅逐巫師外,其實捕捉的對象還包含了妓女、懂藥理的女性,就連孕婦都不放過啊,嘖嘖嘖。」
靜感覺不太舒服,即使他們正在討論的是相當正經的主題,可是四月的論述聲調明顯就是一種無比的嘲弄。
「人只要種下懷疑的種子,發芽的速度快到可以立刻推倒信任的壁壘。因為利益權勢關係而傳播出不好的傳言,那時候被冤枉而死的人……麻瓜也很多。」
「沒關係啦!しずか不用忌諱代名詞。」四月雙手交疊,下巴輕靠在上頭,似笑非笑的眼神直視著靜:「巫師跟麻瓜都是人,只是發展的地方不太一樣而已罷了。」她有所感的瞇起眼睛:「只要人多的地方,就會有紛爭,我倒是有聽過有些巫師趁著這個獵巫行動的當下順便剿殺一些『妨礙者』呢。」女孩想起偶聽路恩隨口說的想法,混合著這些吐露出她最後的感想,而且簡短又直白:「真是讓人噁心。」
靜沉默一會兒後才回應四月那一連串的心得:「你剛剛講得那一大段話已經可以成為報告的內容之一了。」
「懷特教授不會把我的報告退回來嗎?『太過於偏激』之類的理由?」
「我想魔法史教授是個寬容的人,學歷史的人不都是需要以客觀的心態來看待歷史的軌跡以及任何人的評論嗎?」
繞口的形容讓四月笑了。
「OK,那我就這麼寫囉?」四月捏起筆桿:「論獵巫的背後意義?」
「你覺得寫得順就好。」
靜拿起剛剛四月看得那本書───《權、利鬥爭》,男孩愣了一下,餘光看到女孩已經開始振筆疾書,沙沙作響的抄寫聲除了讓筆尖重新吸收墨水的間隔時間,從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