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年故事

踏上橘紅地板的圓舞曲

with 莉莉絲、艾可莉、芙蕾雅、路恩

霍格華茲的聖誕舞會就在今晚,有些還未成功邀約的人緊張的遙望目標;有些已經有舞伴的人則是無事一身輕;甚至還有人公開出雙入對,實在讓單身的眼紅。
無論如何這一天都是充滿著興奮與期待。
新聞社的成員們亦是如此。

「社長大人!早安!」
「早……怎麼一大早就在這裡!」
艾可莉一打開交誼廳的出入口,便看見滿臉諂媚笑顏的女孩站在前方。
「那個啊……我是來告假的。」
在艾可莉的「欸───?」的聲音中,四月不太順利的請了假,代價就是吃完早餐後就得幫忙把熱騰騰的報紙摺好放在花車上。
女孩的動作很快,滿滿兩箱的八十份的報紙整整齊齊疊在上頭。
「這樣可以嗎,社長大人?」
四月滿是諂媚的笑意,艾可莉又怎麼可能分辨不出在這笑容之下與昨日不同的情緒?
「嗯哼。」艾可莉揉亂四月的頭髮:「下次在臨時請假,我就叫你在慰問餐會上表演用鼻子吃義大利麵!」
「這也太狠了吧───」

《踏上橘紅地板的圓舞曲》

四月是在午餐結束後消失不見的。
芙蕾雅隱隱約約知道了甚麼,在有人問起「四月呢?」的時候只是優雅的一笑,與路恩默契的對望一眼,甚麼都不說。
在室友們友情相挺的在幫自己遮掩時,四月則是穿好禮服、套上大披風,以免走過活米村的秘密通道時被髒汙沾染上。
「MO-bi-lee-AR-bus!」
一個翹著小指的光頭雕像緩緩移動,女孩左右張望,確定沒有人看見她,小心翼翼的從雕像後方離開。
她凝視著石滑梯,一屁股坐上去任憑滑梯帶領她到底部,女孩嘴邊還喃喃著:「一點都不像是女巫的雕像嘛,為什麼是女巫呢───」她的咕噥還未結束,腳已經能夠踩踏乾燥的泥土地,四月站起來,蹦跳兩下,眼前是蜿蜒的洞穴道路,牆上還貼心的掛著油燈:「這裡也太乾淨了吧,唔啊───好多腳印,這裡根本不算是『密道』了吧?」
想到給予自己密道提示的家族親戚,四月輕易理解到「密道」如此乾淨的原因,這條道路並非是有好好修建過一番,而是太多人走過這裡導致沒甚麼蜘蛛蟲子在這裡徘徊。
「找到駝背女巫」這句堤示曾讓四月找得焦頭爛耳,直至一位雷文克勞的學長指點後才發現原來就是四樓的怪雕像,現今看起來或許所有學長姐或許都能給予自己最直接的提示。
密道很長,每轉一個彎都能感受到愈來愈冷冽的空氣,活米村已經進入冬季最寒冷的時候,四月覺得自己出來時應該多添一條圍巾。
她以為離開數百階石階梯便可以看見光亮,活板門後卻是走進一個略小的倉庫空間,女孩找到箱子的縫隙,在木條之間窺視到繽紛的色彩,空氣中含有沉積已久的霉味,淡淡的有點搔鼻。
四月可以斷定應該是走到活米村,卻不能肯定是在哪戶人家的地窖內。
她的耳朵靠在門板上,安靜的讓人心底發毛,四月鼓起勇氣謹慎開門,迅速從狹小門縫穿過竄到樓梯間,順著階梯緩緩向上,女孩推開第二道門。
〝蜂蜜公爵!〞
四月忍不住的喜悅,至少這間店的店長人很好不會因為一個孩子違反校規跑來這地方而責罵人,但她還是得小心點───四月壓低身體,趁著在櫃台忙碌的老闆不注意時,輕輕推開店門,再度展現自己高敏捷力,毫不猶豫的離開蜂蜜公爵。
街道與屋頂上積滿白雪,被過度裝飾的聖誕樹陳列在兩側。
整條街顯得有些冷清,一口一口潔白氣息從呼吸散發出去,比起第一次去活米村還要明顯的凍寒一點一滴的侵入溫暖的軀體。
四月仰望灰濛的天。
「好冷……莉莉絲不知道會不會等很久……」
「剛剛才到。」
四月還未回過頭,溫暖柔軟的身軀禁錮住她的自由,令人留戀的香氣竄入鼻間,四月閉起眼睛,感受接觸到的每一個部位。
「莉莉絲……」女孩的聲音充滿著眷戀:「我來了。」



泥腳夫人的店內相當溫暖,壁爐內燃燒正旺,啪滋啪滋作響的柴火,映照出每個人慵懶的嘆息。
「噢,兩位可愛的小姐,這是你們的『雨露蒸騰的迷人氣息』與『銀色聖夜依然熾熱』哦❤」泥腳夫人的店長帕特里克眨眨眼,放下托盤上的另外一盤甜點:「還有這個……這是人家特別招待你們的『在白色雪夜捎來浪漫的雪橇』,請小姐們好好享用唷❤」他語帶曖昧:「人家就不打擾你們了,有需要搖搖桌上的鈴鐺,我會過來的噢❤」
四月慶幸店長什麼都沒問,熱呼呼的茶壺、從孔洞中冒出的茶香,四月摸摸肚子,還沒開始餓。
莉莉絲按照習慣將蛋糕切成小塊,叉子插上後遞到四月的嘴邊。
「來,啊───」
女孩下意識的張口、吞下,才發現自己竟然吃下蛋糕。
事到如今不能說自己不餓不需要莉莉絲一口一口的餵食。
「我也餵你!」四月當機立斷,拿起湯匙擷取較為大塊一點的蛋糕,以同樣的方式想讓莉莉絲吃下。
莉莉絲張口咀嚼、嚥下蛋糕。
「四月第幾次來活米村?」
「啊、這次是第二次,來───啊───」
又是一口蛋糕。
「第一次是跟路恩小可愛一起去的嗎?」
小可愛……四月單指揉揉額心,搖搖頭:「是跟學長西爾弗……」見莉莉絲面露疑惑,四月連忙補充:「史萊哲林現任看守手。」
「哦~」莉莉絲單音節表示了解,男性生物對莉莉絲而言就如同黏巴蟲一樣,完全入不了這位美女的眼中。
「去逛過惡作劇商店了吧?」
最後一口蛋糕放入四月的嘴中,四月邊咀嚼邊點點頭,接著便是一古腦兒的把所有在惡作劇商店看到的東西說給莉莉絲聽,直至說到口乾舌燥時才停下言語。
「四月不脫掉斗篷嗎?」莉莉絲的雙手交疊擱在下巴,帶著期盼的目光:「我很期待你的禮服呢❤」
四月褪去斗篷,掛在衣帽架上,筆挺的禮服讓女孩看起來有模有樣,如果從背面看過去就像個小男生一樣。
莉莉絲微微愣了一下,將手伸到四月的胸前,輕輕戳了戳。
「唉呀,四月的小小胸脯怎麼不見了呢?」
女孩的臉馬上脹紅:「這、這樣比較好看啦!」
「可是我比較喜歡你……」
莉莉絲還未說完嘴巴就被四月的手按住,女孩臉紅成番茄,莉莉絲低低笑了。
「反正就是這樣!」四月噘起嘴。
悠揚的樂曲從櫃檯那頭傳出來,甚至有老夫妻就在櫃台前的空地跳起圓舞,笑聲耳語不斷,店內的氛圍瞬間活了起來。
四月拍順衣服的皺摺,伸出右手。
「這位美麗的小姐,願意與我共舞一支嗎?」
四月非常緊張,鼓動的心跳就要跳出胸口,如果拒絕了怎麼辦?莉莉絲看起來不像是還在生氣?還是……
莉莉絲莞爾一笑,將手搭上。
「我很願意。」

兩人翩翩起舞,四月的身高還差一些些就可以與莉莉絲持平,她很煩惱,繼續長高就可以讓莉莉絲依偎在自己懷中、但若長高了自己就不能窩在莉莉絲的懷裡。
「在想些甚麼呢?」四月感覺自己的臂肉被輕輕捏了一下,罪魁禍首還笑盈盈的凝視著她。
「在想我的身高。」
「身高?不管四月多高我都會如此喜歡你唷。」
聽起來如此輕浮的言語,事實上不用戳破都能感覺到語氣與神情中滿滿的愛。
「大概是有點奇怪的糾結……」四月臉頰燥紅起來,低頭不願多談。
一個轉圈轉了一個話題。
她們的話題不曾間斷。
只是在樂曲的結尾互相擁抱親吻,口哨聲與掌聲四起,還有店長的嬌羞輕叫。

「今晚不放你回去哦❤」
四月想起聖誕假期,被推上火車的一剎那。
而現在,眼前的戀人卻把她抱在懷裡。
四月勾起笑容。
「我很樂意。」